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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光無限是他(8)

  他太有底氣,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成份。

  海風四散吹來,劉懷峰肩膀一下子松垮垂墜,難以置信地看著的四九城太子爺。

  清楚看到幾個字:盡在掌控之中

  戲落幕了嗎,都完了嗎?

  要說恭喜嗎,徐家更穩了。

  沉默之中,劉懷峰想起自己留的后手,癱靠到圍欄:“徐敬西,你還是打電話問問你的女人在哪,做了什么事,她是不是在等你出現。”

  徐敬西終于看了劉懷峰一眼,這一眼,睥睨螻蟻般:“你們家確實是一條賤血脈,最喜歡給自己加罪名。”頓了頓,他不驚慌,“也是,無期太折磨人。”

  劉懷峰認真聽了會,怎么感覺他很期望自己犯錯的姿態呢。

  但還在試圖和徐敬西談判:“你要是放我走,我讓家里的司機去給她換清白,我保我自己。”

  這措辭,說他賤,他果真越來越賤。

  徐敬西沒有絲毫猶豫:“不放。”

  劉懷峰料到的,這人果然無情,看他平靜的側臉:“真的有女人愛你這種無情的男人嗎。”

  徐敬西抽最后一口濃煙,就這么嗤笑了下,嘲弄的,滿不在意的:“是覺得我很缺愛嗎,有沒有可能,我一點不稀罕她們的愛。”

  亦或是說,他只要占有與忠貞。對待女人,像手底下同謀事的人,只能認一個主,不能有異心。劉懷峰看著他,其實看不透他,唯一一點,圖權。

  “那你就看她永遠背負罪名一生吧,洗不掉的,這個年紀洗不掉,說不定查不清了要死刑,你總不會違背徐家去保她吧。”劉懷峰認命道,“當然了,你要是保就更好玩。”

  徐敬西扔掉煙,皮鞋碾熄成灰,彎了彎腰,瞧面前的喪家之犬,眉梢淺漾柔和的笑。

  劉肅君突然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,下意識屏住呼吸。

  他就這么看著劉懷峰:“傻瓜,是自以為天衣無縫么,那是四九城啊,你能玩出什么花樣。”

  劉懷峰背脊猛地一寒,面前恍惚有條兇煞的毒蛇在吐信,嘶嘶地。

  徐敬西從西服衣扣拿出一支鋼筆,是他常常帶在身上的鋼筆,對著劉懷峰的手背,毫不留情地刺下去。

  一分鐘后。

  徐敬西就站在那兒,拿帕子慢悠悠擦干凈鋼筆上的血,護著心愛的寶貝般,“少看電影,沒什么事是天衣無縫,編出來給你解壓提供娛樂價值,不是讓你學以致用,現實不是這樣玩,你做的事情,我都清楚。”

  劉懷峰看著手心的血,滿身冷汗。

  徐敬西將鋼筆優雅地放回西服兜口,轉身離開:“你可能不知道,這世上除了我,誰也別想欺負她。”

  

  也是同天的傍晚時分,黎影進房間收拾畫包的時候突然倒出多余的一袋不屬于她的東西,像冰糖一樣。

  不管是不是冰糖,這東西絕對不是她的,絕對不是,出于警覺,她打死不敢去碰。

  不敢檢查是什么東西。

  左想右想,她選擇報警,在等蜀蜀來的時候,廟里的流浪狗突然叫得特別大聲,打開門。

  另一隊蜀蜀已經提前來到她眼前:“不用怕,跟我們走。”

  黎影特別乖,反正不是她的冰糖,她相信蜀蜀。

  當夜。

  黎影人在所里,但是蜀蜀沒來審她,寺廟沒有監控,那包像白糖的東西同樣沒有她的指紋。

  宋政清給她一瓶牛奶,讓她先坐一會兒:“等一個結果,需要流程,配合半個小時就好。”

  認識宋政清,但不知道他為什么出現在這里,黎影乖乖點頭。

  許久,門被敲開,進來的蜀蜀丟下幾份書頁報告和語音招供:“是劉懷峰企圖誣陷黎影,剛剛招,津市傳過來的證據,外面的車親自護送過來的檔案,以及劉家司機親自指認劉懷峰誣陷黎影的語音。”

  “外面,77號那邊親自來人。”

  黎影懵懵地聽,77號是哪?怎么感覺有點耳熟。

  蜀蜀把記錄給對方,然后才看對方放下的證據,一邊朝黎影說:“簽字,回去吧。”

  黎影懵懵地:“就這樣?”

  蜀蜀好奇地瞧著她:“那你想怎樣。”

  “我想問,你們怎么提前到的?”她反問。

  蜀蜀道:“當然知道不是你做啊,你包里的東西是冰糖,你想留在這里過夜嗎?”

  “小姑娘,我們這身衣服不白穿。”蜀蜀雙手搭在桌子,認真告訴她事情經過,“15天前,我們早就盯上劉懷峰這伙人,有人24小時盯他動向,在他弄到違物的時候,我們偷偷拿到證據后,偷偷換成的冰糖想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,以防發生意外,沒想到他偷偷把冰糖讓人放進你住的地方,怕你出事,我們才出人把你帶過來啊。”

  黎影:“…”

  “劉懷峰盯上誰,我們已經掌控他的一切。”

  “相信科技的發展,孩子,你就是在上面留指紋,那也是冰糖。”

  “要不要嘗嘗?”

  那瞬間,黎影眼睛驀然一陣酸楚,突然看見門外的宋政清,眼神那剎對上,竟不想哭出來。

  那人看起來更像薄情人,跟徐敬西一個路子。

  難怪在徐敬西心中,梁文鄴那一大幫人比不上一個宋政清。

  適逢深夜2點,黎影懵懵地進來,懵懵地離開,看著外面正離開的車隊,漆黑車里也不知道是誰來。

  并沒人下車說什么。

  可看那些車牌號,黎影沉默了。

  宋政清把她的包整理好放她手里,頷首,一語不發地離開。

  看著沒電的手機,她輕嘆氣,坐在椅子里喝酸奶發呆,直到一輛白色奔馳E開來,這不用想都知道是誰了。

  她還沒來得及起身,下車的太子爺都懶得關車門,直直朝她走來。

  三步并作兩步,一件單薄的白襯衣,領襟口斑斕濕重,似乎著急出了一身濕汗,面料緊緊貼在膨脹的胸肌。

  可他一點不狼狽,貴公子的氣場,天生玩權謀的那塊料。

  他繼續風光無限了是嗎,肯定是了。

  他姓徐的如今多風光,本就擔得起一聲太子爺。

  黎影偏開頭,故作鎮定地擰礦泉水瓶,閉上眼睛,不讓眼淚掉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