v楊飛強行把秦愛愛拖到了醫院,到了停車場,秦愛愛往地上坐。
“我不去,我就是不去!”
楊飛頭疼,他蹲下,好言相勸,“孩子不能亂生,你明白么?這個孩子肆哥不會要,你就是生了孩子也不會幸福,你想讓他過著你我一樣的生活嗎?你忘了孤兒院的日子有多苦了嗎?”
秦愛愛哭的不行,“哪里苦了,孤兒院也不苦。”
“是啊,你不苦。所有好的,肆哥都留給了你,吃的穿的你是孤兒院的孩子們當中數一數二的。他對你這么好,你為什么要這樣為難肆哥?你愛他非要占有他?”
秦愛愛哭到抽搐,“那他為什么對我這么好,要對我好就得一直好到底,他就應該娶我,一輩子對我負責。孩子我要生,這是…是我們的孩子,他會愛的…”
楊飛見說不通,干脆發了狠,“孩子必須打了!你要是不聽,否則從今以后,我也不會管你,起來!”
秦愛愛見他這樣的態度,心里徹底寒了下去,她知道楊飛指望不上了。
就配合他起來,哭哭啼啼的進了醫院,一進去秦愛愛就到了洗手間,之后再沒有出來過。
楊飛進去找人,里面根本沒人,窗戶倒是開著的,人跑了。
幸好這里是一樓。
至此,楊飛才知道,秦愛愛的眼睛沒瞎。
她裝的。
楊飛心寒失望。
他回去復命,在別墅外磨磨蹭蹭一個小時才敢進屋。
此時天色亮起,天空泛起魚肚白,薄弱的光線從落地窗透向客廳,疲憊的男人撐著下頜正在入睡,眉頭緊鎖,哪怕是睡著也透著生人勿近的戾氣。
楊飛站在客廳中央,踟躇良久也沒有開口,要走時,秦肆冷冷的啟口,“孩子解決了?”
楊飛僵硬了一下,說:“哭暈過去了。”
“我問孩子。”
“……還沒。”楊飛:“不過我一定會讓她把孩子打掉的,我明白這孩子存在的危害性。”
秦肆睜開了眼睛,隔著四米遠又是這么昏暗的光線,他眸光的犀利依舊如一把刃在削著楊飛的筋脈,楊飛被看的頭皮發麻。
“楊飛,你騙過我嗎?”
楊飛握緊了拳頭,“沒有。”
秦肆一言不發,他起身走到他面前,沉聲道:“看著我的眼睛,再說一遍。”
楊飛跟他對視。
他氣勢弱了不少,“肆哥…”
“回答我,騙過我幾次?”
不再是“有沒有騙過我”,直接是“騙過我幾次”。
楊飛知道瞞不住了,“愛愛跑了,對不起肆哥,我不是想騙您,我是不想承認我們一手捧著長到大的女孩兒這么的能裝,心思會這么多。”
秦肆皺眉,“你連她都看不住?”
楊飛苦笑,“是我對她過于放心了,我只是沒想到,她失明都是騙人的。”
“猜到了。”
楊飛心痛!
秦肆再問,“還有別的交代嗎?”
“沒有,我沒有再騙過肆哥。”
“哦?錄音呢?”
還是提起了。
楊飛態度堅決:“沒有,錄音是真的,我絕對沒有做手腳!”
秦肆沒有再問,他深深的看了他兩眼,嘆道,“派人把她找回來,社會險惡人間疾苦,她一樣不知。她肚子里的孩子,交給你,如果你沒有解決,你我一拍兩散。”
他五歲在孤兒院認識楊飛,如今二十二年過去了,兩人手足情深,堪比親生兄弟。
楊飛知道這句話的份量。
也知道如果沒有肆哥就沒有他現在衣食無憂的日子。
“是!”
秦肆走出了門,走了兩步又回頭,問他,“你確定我碰了秦愛愛?”
楊飛當日進去那間屋子時,肆哥的手確實在愛愛腰上,愛愛確實沒穿衣服。
他點頭,“是。”
秦肆心頭響起了驚雷。
他出門,到了公司,處理公事,同時讓另外的保鏢尋找秦愛愛,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她。
楊飛始終是被親情蒙蔽了心。
…
LA時間,上午十一點,秦肆結束會議,剛從會議室出來,助理進來報告,說他名下的一棟樓,失竊了。
昨晚一夜,共有十二戶被偷盜,租戶正在鬧事。
這事兒性質惡劣,但事情不算大,秦肆派人處理就可以了。
直到他看到了租戶名單。
季驍。
十一點半他出現在事發大樓,跟著助理一起進去,他直接到了季驍家。
防盜門被撬開,小偷技術非常精湛,把門打開了但門鎖還沒壞。
屋被翻的稀爛,東西扔了一地。
他胯著一地狼藉進去,助理在后面用英語匯報,說此間住戶的主人在一天前回了國,剛好昨晚不在。
秦肆未理。
他在地上看到了一本相冊,隱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臉。
彎腰撿起來。
是小時候的尤初,大概十來歲的樣子,扎著兩個小辮子,頭發亂七八糟,撅著嘴,一臉軟萌,那活靈活現的眼神正在控訴著什么。
抽出照片,反面有字:放學了,媽媽沒來接,是哥哥來的,妹妹好生氣,好可愛。
“……”
秦肆胸腔莫名一股火!
覺得可愛兩個字非常礙眼!
繼續往后看。
有兩人一起做飯掃地的,兩人一起坐電動車的,一起手拉手去逛菜市場的,一起蕩秋千的,一起堆雪人的。
還有一張…尤初長大了,亭亭玉立,五官更加漂亮。
看胸部發育的樣子,應該是十七八歲。
她坐在一張黑白格子的床上,手里捧著一本大學生才會有的《經濟學》。
后面配字:妹妹今天說長大后要嫁給我,我第一次這么激動。我馬上就要出國讀書,等我回來,我一定攢夠彩禮錢,一定不讓你為了省錢才嫁給我,我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,等我回來。
ps:你坐在我床上看我書的模樣,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夢想,我想擁有你。
啪。
秦肆把相冊扔了!
胸口起伏。
疼痛更重。
有些喘不過氣來,他打開窗戶通風。
他冷笑了一聲!
表白都不敢當面,一張張的寫在照片背面,呵,不嫌丟人?!
好一會兒他才返回,重新撿起相冊,繼續往后翻。
后面幾張沒有該死的季節寫下的一個個的字,是尤初很小的時候。
穿舞服的,和雙胞胎姐姐游玩的。
每一張都粉雕玉琢。
其中一張照片尤初被一位漂亮的女人抱在懷里。
他很是意外,抽出來,再次詳看。
沒有看錯,抱尤初的女人,是他的母親。